蕉下无客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辛赵不宣】胜负已定(四)

*现代AU,主辛赵不宣,微宽景

*破镜重圆

*occ预警

(不知不觉中就写成了双时间线……今天的回忆份阿简有点可爱撒娇哦,现实元元还是怂。答应我,看到最后一句不要怪元元,是我要这样写的都是我的错= = )


——以下正文——


元仲辛把车门关好,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随意一晃,还没看清路,就吓了自己一跳。

 

小区里的路灯最近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正是夜深人静时候。可手机的灯光无意一照,却让他发现小公寓门口旁有一坨黑影。

许是这几天精神都太过紧绷,猛一下这么刺激,他险些就叫出声来。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人埋头蹲在那里。

 

那人似是感受到了灯光的照射,抬起头来。

是一副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赵简?”元仲辛没想到竟然是她,又吓了一跳,比刚刚发现黑影的时候反应更甚,“你怎么在这儿?”

 

赵简看清了眼前的人,不知是因为缺觉还是委屈,一向倔强的姑娘顿时红了眼。

 

她连守了快两天两夜,几乎没怎么合眼,也濒临放弃的边缘。想过要冷静,想过要理智,可如今再次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多日不见的思念和委屈统统在此刻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唉唉唉你别哭啊,”元仲辛怔愣在当场。

赵简向来坚强,极少会在其他人面前大哭,即使是元仲辛也没见过。如今豆大的眼泪从自己心尖上的姑娘眼里奔涌而出,他顿时手足无措,也顾不得其他,快步向她跑来。

 

赵简狠狠抹去脸上的眼泪,颤颤巍巍地就要站起来。

奈何蹲的时间太长,腿发麻不稳,刚站起来就要跌倒。

 

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一只厚实温暖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好了好了,怎么哭了?谁敢欺负我们家阿简?你告诉我,我替你欺负回来。”元仲辛轻声安抚她,声音有些低沉嘶哑。

 

“我……我说了你就能欺负回来?”赵简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肩头。

 

“额……就算我打不过,不是还有薛映嘛。”元仲辛努力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话音未落就被赵简推开了。

 

“那到底谁是我男朋友啊?”赵简带着残余的哭腔一把推开他,“除了你,谁敢欺负我啊?”

 

“冤枉啊,我可什么都没干……咳咳咳。”元仲辛的声音一向清朗,不知怎的今天格外嘶哑干涩,说话太急还连声咳嗽起来。

 

方才泪眼朦胧心情起伏,她没看清他的脸。

如今缓过神镇定下来,赵简才发现,元仲辛虽是笑着安慰她,面色却很是疲惫,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里布满了血丝。

 

一看就知道,他大概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过。

 

“你最近几天干什么去了?”

人没影了,课也请了假没去上,电话也不接,刚开始只是偶尔失踪几天,如今她这个女朋友都已经快半个月没和他见过面联系过了,更别说王宽薛映他们了。

 

她实在是担心他,现在又出了一件大事……她六神无主,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临时住处,干脆蹲在这儿,熬夜守着。

 

“啊……我就,家里有点小事,差不多解决了,你不用担心。”元仲辛眼神闪烁,避开话题,“你呢?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赵简心里有事,难得没察觉到元仲辛的反常,敛了神色,顺着他的话就说了下去:“元仲辛。”

 

“诶?”

 

“跟我一起出国吧。”

 

 

 

**

赵简还没开口,手边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还是助教的电话。

赵简有些头疼。

 

“稍等。”赵简举起手机示意,“我去接个电话。”

 

韦原本以为赵简是看穿了他的把戏,吓了一跳。一听只是暂缓一会,想也不想点点头:“嗨,我还以为怎么了。快去快回啊。”

 

 

“赵姐姐好忙啊,这么点时间,连着两个电话打进来。”

小景看着赵简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随口感慨了一句。

 

“她刚刚回国,诸事繁杂,忙一些也很正常。”王宽接话,“本来要给赵简接风,也不急于这一时。不过是今天刚好凑上了。”

 

“可是……”小景皱起眉头,嘟囔道,“赵姐姐估计也待不了多久就又要回去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元仲辛忽然回了神,腾得一下坐得笔直。眼睛仍盯着桌子,余光却瞥向王宽这边。

 

王宽侧头看了他一眼,心下了然。

 

罢了罢了,谁叫自己喜欢多管闲事,非要掺和到他们这笔陈年旧账里呢?

 

他轻轻摸了摸自家小姑娘的头,无比宠溺的眼神让韦原都抖了一抖:“小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做人要善始善终,当年他为这两人在一起出了不少力,如今也不差这么一问了。

 

“赵姐姐之前和我也有不少联系,我记得她说过,她那位导师有意向让她继续在那里深造学习,似乎……应该就是这几日给最终答复吧。”

 

赵简出国留学,虽然事发突然,但赵爸在国外工作多年,自有朋友人脉安排好赵简的学业。赵简本就出类拔萃,又不肯轻易服输,很快就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学习。她的导师也偏爱这种学生,如今赵简本科修习完成,他有意要赵简留下继续攻读进修硕士学位。

 

若是赵简同意,大概几日后就会重新回校。赵爸赵妈都在国外,赵简这一走……大概至少两三年都不会回来了。

 

两三年……他们还有几年的时光,能用来继续消耗,能重新来过呢?

 

元仲辛依旧盯着桌子面无表情,只是挺直的腰背不再,又恢复了之前的吊儿郎当样子。

 

他还真的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韦原暗自吐槽。

哦不对,他可不是皇上,自己更不是什么太监。

 

眼角无意飘到角落,韦原忽然心生一计,使劲眼神暗示王宽薛映,不紧不慢地开口:“我看赵简估计是答应了。你们瞧,赵简带的行李箱也不大,估计就没打算回来读研吧。”

 

“衙内说的在理。”王宽推波助澜,“那所学校无论是机会还是资源方面,的确都要比我们学校更有优势。”

 

“嗯。赵简之前和我也互通过邮件,还推荐我去那边交流学习。看起来,她的确很满意那里的条件。”薛映也难得说了这么多。

 

“诶,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好长时间都见不到赵简了?”韦原边说边注意着元仲辛的反应,“说不定,到时候赵简相中了哪个帅气的外国小伙子,就直接在国外结婚生子,再也不回来了……”

 

一旁的薛映默默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王宽从不说谎,小景单纯,而他又向来寡言。要是论胡编乱造,七斋除了元仲辛,还是数韦原会编。

韦原临场发挥都这么出色,若是再给他点准备时间,怕不是连赵简将来生几个孩子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以后怎么发展都能编好了。

 

薛映觉着,当年赵简和元仲辛选择韦原成为辩论队最后一位主力选手,可能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欧气,大概还看中了他胡说八道的能力。

 

 

“行了行了。”元仲辛突然高声打断了韦原,终于把目光从桌子上挪开,看向他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耍得什么把戏。衙内你胡闹就算了,王宽你怎么也跟着他一起?你不是不骗人的吗?”

 

刚刚韦原换签的动作,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想骗过他?没门!

 

“签是衙内从我这儿拿走的,是衙内骗的,和我没关系。”王宽一本正经面向他,“我不过是,让他看了一眼签罢了。”

 

韦原认真点点头表示赞同。

哼,看你还怎么说。

 

“……”

元仲辛一下被这话给噎住,不知怎么有些烦躁。徒然动了动嘴唇,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再说了,你既然发现了衙内作弊,却没有立刻阻止,可见你并不反对这样做。”王宽继续道。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元仲辛腾得一下站起来反驳,“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

一向口齿伶俐的元仲辛突然有些结巴。

 

“当年你们分手的原因暂且不论。如今赵简回来了,这样好的机会,难道你又要眼睁睁看着她再次离开么?”

 

王宽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最隐秘的那份心思。

 

“你心里,分明始终都有赵简,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这一年多元仲辛嘴上不说,可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发觉,他越来越沉默寡言,和薛映有得一比,脸上的笑容也很少出现了,即使有,也掺着几分虚假和勉强。王宽甚至觉得,元仲辛快要恢复成遇见赵简前那个孤僻多刺的样子了。

 

他们不能眼看着元仲辛的那束光就这样离开。

若非如此,元仲辛恐怕会再次跌落深渊。

 

圆鼓鼓的气球被人拿着针一下刺破,肉眼可见地瘪了下来。元仲辛瞬间蔫了,垂头丧气地瘫坐回沙发上,低垂眼眸,无人能瞧见他的神色。

王宽几人都注视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沉默了许久,元仲辛才缓缓开口,用着极轻极轻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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